“洗白”一词,当属四川市井方言,最早的词义是专指通过一定的洗涤手段,使衣物清洁并恢复其原色。而现在的所谓“洗白”,则已引申到了其它的生活领域,可以表述、形容更多的生活现象,诸如将一瓶酒干得见底可叫“洗白”,牌桌上自己的人民币一张不剩地变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亦可谓之“洗白”。而当某一生物的所有生命特征彻底消失时,我们这些川西坝子上的成都人则可作黑色幽默状,曰:“洗白”。
上月的第一天,“欣弗”事件的主角裘祖贻洗白了,他是抗不住舆论和事件死伤者家属的穷追猛打而自行“洗白”的。
呜呼哀哉!
裘走了,带着一段关于安徽华源的神话;
裘走了,连同世人的诅咒。
从“欣弗”事件的发生到裘祖贻自缢,在这短短的百余天里,我们的舆论又有着怎样的极富戏剧性的变化呢?——先是正义的挞伐,而后又是不惜墨汁地披露裘生前如何节俭,怎样有仁厚之心,毫不遮掩其同情的倾向。其实,无论是哪种舆论带有何种强烈的主观色彩,都无法回避这个曾波及辽、青、黑、鲁等十余个省市,吞噬了数十条鲜活性命,整个华夏为之震惊,举国因之哗然的鲜血淋淋的事实。
裘,固然可恨,但亦可悲。在安徽华源,他曾以自己的魄力与才干拯救了一个濒危的企业,并使之走向辉煌与荣耀。而在他走向巅峰的那一刻,他显得踌躇满志,竟为一企业之小利损天下之大利,视人性命若草芥,乃至最后不得不以死谢国人。
裘祖贻“洗白”了,而中国的许多“赵祖贻”、“钱祖贻”却仍活着。这些“祖贻”们在云遮雾障的市场很好地掩藏着自己的庐山真面目,一边吟唱着“当今之世,舍我其谁?”的“王者”之歌,一边继续挂羊头卖狗肉,时时刻刻强奸着消费者的意愿,玩消费者于股掌之间,他们永远不会自行“洗白”自己,因为他们缺乏良心与勇气,还有更重要的社会责任感。
死,是需要莫大的勇气,更得有一种强劲的精神力量作驱动,而勇于坦诚自己的负面亦是如此。著名企业欧典敢于“洗白”自己阴暗的过去,向国人负荆请罪,重新自己的生命历程,就象凤凰涅 一般,值得嘉许、称道。
“洗白”,也许是一剂医治某此痼疾的良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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